第八章 風險無處不在
- 2020年04月18日
- 16:10
- 來源:
- 作者:
“十.一”這天,整個城市沸騰了起來,大街上、馬路上、商場里、公園里,到處都是人群,簡直成了人的海洋。在百貨大樓門前,王為濤與李想想她們身披標有“中國保險公司”字樣的綬帶,一邊笑容可掬地給顧客講解著保險知識,一邊見縫插針地給過路的人們散發宣傳單。一個上年紀的老人擠了過來說:“我活了大半輩子了,也沒有保險,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嗎?家里這些年也平安著呢,沒事保險,不吉利,再說花錢買保險,浪費、浪費…….”他的話立即引起周圍許多人的笑聲和呼應。
李想想笑著說:“大爺,您身體這么硬朗,是您的福氣,但您注意到了嗎?您周圍的人,都像您一樣嗎?家里一點事也沒有出嗎?”
老年人心思了一會說:“那到不是,鄰居趙小二前天就從屋頂上掉下來撞斷了腿,住院了。”
“他保險了嗎?”王為濤問。
老年人有些不好意思了,說:“好像是沒有,昨天他媽媽還為我借了兩千元給他治病呢……”
李想想趁機大聲說:“隨著社會的發展,人們工作、生活節奏的加快,特別是現代交通工具的先進,在一定地域或人們的生活范圍中,一定數量的某一種災害事故是難免會發生的,這就會出現一個大家共同面臨的問題——風險,沒有發生在你身上,自然你不會去關注,但發生在誰身上并不確定,這是其一;再者,人都是會老的,由于人們的年齡不一樣,在一個特定的時點,要達到老年的人,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這種現象就是人們所說的大數法則。保險就是利用這個大數法則,只要每個人交納少量的保險費,積累一定數額的保險基金,隨時支援少數發生風險事故的人……所以說,保險就是一個人的風險由大家共同承擔,真正起到我為人人,人人為我的作用。”看到大家都聽得認真,王為濤接著說:“一個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,沒有誰能夠預料到風險何時何地發生,會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,可以說,風險無處不在,那怎么辦呢?最好的辦法就是保險,把風險轉嫁給保險公司。”
一個人說:“那如果保險公司也不保險呢?”
王為濤笑著說:“剛才李小姐不是已經講解過了嗎?保險是一個大數法則,保險公司必須積累巨額的保險基金,由國家監控,由專業人員管理,只賠償少數發生風險事故的人……再說,還有保險公司的保險公司——再保險公司,有了這雙保險,只要買了保險,萬一發生意外或災害,保險公司就會及時賠付,幫您化解風險、早日擺脫困境……”
那位老年人又提出了一個問題:“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,有困難了找政府,我們退休了都有勞保,還買保險干什么?”
李想想說:“我們國家開放不久,老百姓的生活還不富裕,您所說的是一種社會就基本的生活保障,保障范圍比較窄,金額也比較低,難以滿足不同現代人們多層次的需求。保險公司制定的保險險種,一是保障的范圍廣泛,包括人們自身的各個部位和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;二是保險條款由投保人和保險公司協商確定,靈活適用;三是是社會保障的有益補充……”通過王為濤和李想想的講解、解釋,大家對保險有了印象,紛紛要了保險宣傳材料看了起來,有的裝進包里拿回家仔細研究去了。
一個少婦過來,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發黃的紙片,試探地對李想想說:“小姐,你給看看,這是前些日子搬家時,收拾出來了,你看看,現在還能兌付嗎?”李想想小心打開,見上面寫著“帝國上海大洋保險行保險單”字樣,中間有一行小子“簡易人身保險”,時間是中華民國十九年。李想想也說不準,便拿著讓王為濤看,王為濤翻開里面的內容:被保險人,楊川;保險金額,十五萬元;保險費,五百元;受益人,楊春靈。王為濤問:“這個楊春靈是誰?現在在哪里?”少婦說:“楊春靈是我的媽媽,她前年已經去世了,我這是在整理她的遺物時發現的,同志,您看還能行嗎?”王為濤堅定地說:“這是一份人身健康保險,您是受益人的后代,按《繼承法》有關規定,你是可以繼承她的遺產。”
“這都不是一個階級社會了,再說,過去那么多年了,是不是失效了?你們保險公司能給兌付嗎“”一個圍觀者好奇地問。
王為濤說:“保險就有保險的好處,她不會因為一個階級、一個社會的更替而更換、失效,只要留著保單,一百年、一千年都有效。”
“一千年的東西,還不成了文物啦,你們保險公司就是不兌付,也值錢啦,哈哈…….”一個圍觀群眾的幽默,引起了大家的一片笑聲。李想想趁機高聲道:“我們國家對保險公司是保護的,《保險法》明文規定,經營人壽保險業務的公司,即便是被依法撤銷或被依法宣告破產的,也必須轉移其他保險公司,實在轉移不了的,國家也要指定其他保險公司接受,這也就說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合法利益,無論在什么情況下、無論多么長久的時間都絲毫不會受損的。”
“是嗎,原來保險公司有這樣的好處……”“現在經濟條件好了,買份保險也不錯,你看有的險種,既有分紅,又有保障,兩全其美……”大家都紛紛議論著。那位少婦還有些不放心,王為濤對她說:“這樣吧,你明天拿著這張保單去我們公司,因為你這個保單非常特殊,里面有些斷檔問題和貨幣的價值不同,我們還要進行理算,等上報批下來了,就可以啦。”
“那得多長時間?”
“不會很長。”
就在王為濤和少婦對話的時候,被報社記者拍了照片,第二天很快在青波市的報紙上,以《一張發黃的舊保單,引出一段感人的故事》為題發表出來,并配發了王為濤、李想想與少婦對話的照片。戰應端詳了一會,心里又高興又不是滋味,嘆了一口氣,把報紙扔在了一邊。正巧王為濤過來請示這件事的處理情況,戰應說:“你們做的很好,說的也很恰當,讓營業室趕快理算出來賠償額,連這些年的利息也算上,報市公司審批,你親自去市公司盯著,一旦批下來,就馬上通知人家來拿錢,并請電視臺、報社的記者一起來報道這件事,這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……”王為濤答應著馬上去辦了。晚上,夏雨寒拿著這張報紙興高采烈地對他說:“你們最近動作不小啊,你看,今天又上報紙了,而且全市各家報紙都給刊登了,你看這兩個人笑的……哎,這個女的我認識,是想想吧,這個男的是…….”
“是我們剛來的副經理,哦,就是我經常提起的王為濤經理,剛從部隊轉業,很有能耐。”
“啊,長得這么帥啊,我說想想看著他笑得很開心,你看看,他們多般配啊,好比天上的比翼鳥,地上的連理枝……”
“好了,好了,不就是張照片嘛,有什么大驚小怪的,快做飯吧。”戰應不耐煩地說。
“你急什么,看看,小伙就是長得帥……”夏雨寒一邊看著一邊說。
“哼。”
“你哼什么?別不服,就是比你長的…….”突然,她轉身對戰應說:“啊,對了,我沒買菜,家里一點也沒有,不如到爸媽那里吃吧。”
“你就知使懶法子,媽媽都那么大年紀了,你好意思去吃。”
“哼,你要是三天不去啊,她不罵你才怪呢。哦,對了,不如出去吃韓國料理吧,那里環境好,飯菜干凈,服務也好。”
“只好這樣了……”戰應無可奈何的穿上外衣與妻子出去了。夏雨寒兩只胳膊抱著戰應的一只胳膊,興高采烈地講解著韓國料理的做法與吃法,戰應很少說話,即便到了非回應不可的時候,也只是用鼻子應了聲。兩人剛進門,門口的迎賓小姐那句“您好”還沒有說完,戰應拉著她就退了出去。
“你干嘛嗎?進去又出來了,里邊的人不多啊。”夏雨寒不解地問。戰應說:“我不習慣韓國風味,還是去中國餐廳吧,魚香肉絲拌米飯,很好的。”
“這是你愛吃的。哼,你去吧,我自己去吃韓國料理……”夏雨寒扭頭就要進去。戰應一看慌了,忙拉住她,說:“好好,不去吃魚香肉絲,去吃你愛吃的西餐好不好,完了,去喝咖啡。”夏雨寒見他這樣說,也只好答應。在西餐館吃了以后,兩人來到了一家咖啡屋,夏雨寒要了兩杯巴西咖啡,服務小姐端上后,戰應連奶和糖都沒放,端起來就喝,喝了一口覺著太苦,不得不跑到衛生間吐了。
“你今天怎么啦?吃飯吃了一半就不吃了,這喝咖啡,你卻忘了放奶和糖,這好像不是你的習慣?不舒服?”夏雨寒關心地問。戰應不自然地一笑,說:“喝你的吧,我還有什么事,困難不是已經度過去了嗎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”夏雨寒把調好的咖啡端給了戰應,“這杯調好了,你喝吧。”自己把戰應的那杯端起,用小勺輕緩地一點一點往嘴里送,這是她喝咖啡的習慣,她從不放其他東西,她喜歡那種又香又苦的原味。
屋里很寧靜也很幽雅,燈光柔和、朦朧。一個女孩坐在中間的臺子上,彈著一曲“夢中的你”,曲調舒緩、輕柔、悠長,如泣如訴,婉轉動聽。來的客人都很自覺,腳步自然的放輕,說話自然的放低,仿佛都沉浸在夢幻之中。
“我想去廣告部拉廣告。”夏雨寒突然說了一句,
“什么!?”戰應驚得幾乎要跳起來,手里的咖啡灑了一身。周圍的人們都不知發生了什么事,投來驚詫的目光。服務小姐忙過來,說:“先生、小姐,出什么事了嗎?你們需要點什么?”
“沒事,沒事,不管你事……”戰應擺手讓她走了,然后壓低聲音對夏雨寒說:“你這是怎么啦?憑著舒服工作不干,去干求人的活,你還認為咱家一個求人的少啊,別任性了啊。”
“現在誰不求人啊,哪個行業不求人啊?你沒看市政府門前的那幾個大字?”
“哪幾個大字?”
“為人民服務呀,市長要為人民服務,為咱老百姓造福解難,咱富了能不多上交稅金啊,你說,這誰不求誰?我喜歡挑戰,我不想整天悶在屋里面對那些枯燥無味的橫呀豎的符號,我要看看這個社會到底變成什么樣子了。”
“你別神經兮兮的,現在社會不是很好